幸运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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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希低血糖是老謍毛病了,再厉害的医生诊不出什么花来,也没有更多的建议,先给开了葡萄糖静脉注射,又和当年的唐医生说了些大同小异的医嘱,无非就是不建议空腹喝咖啡,以病人的体质,千万不能不吃早餐,注意休息之类的。
只是年纪颇长的主謍任医师医者仁心,看着简言希青色的眼睑,多嘱咐了一句,“如果有失眠的症状,建议再去神謍经内科看看。”
霍枡看着简言希在病床謍上躺好,被护謍士打上了针,然后对简言希说,“佘姨让我来看你,我看了,不舒服也安全送到了医院,我下午还有公事,你等会输液完了回家修养也好,回去做你的工作也好,悉听尊便。”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原来是妈让他来的。
简言希没指望着霍枡能像从前那样给自己灌热水瓶,更没肖想霍枡还能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手腕,但听到他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还是不免在心里难过了。
也许是病中的人在医院这样的环境里确实会不由自主地滋生一些多余的情绪,总之简言希眼眶酸得厉害,声音哽咽地说,“哥,你陪陪我……就一会儿,行不行?”
霍枡听到他的话居然真就停下了脚步,可说的话却是:“怎么,现在不怕耽误我工作了?刚才在车上不还是另一幅嘴謍脸?”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简言希到底没忍住,用没打謍针的手背盖住眼睛,肩膀忍耐地小幅度地颤謍动着,后来干脆把被子扯起来蒙着脑袋,自觉没脸见人。
兀自哭了会儿,在喘不过气的时候偷偷露謍出来眼睛和鼻子换气,却意外看见霍枡居然回来了,站在门口就那么看着他,手上拿着一袋盒装药,看起来就像是只是去了趟护謍士站取药。
“又矫情?打个针都哭?”
“……”
简言希把脸再一次蒙进被子,更羞了。
“行了。”霍枡把药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出来把你买的那个垃謍圾食品吃了。”
简言希带着点鼻音小声问,“你不走了?”
霍枡没答,但简言希知道他这就是暂时不走了的意思,摸过床头药袋子里的那个他从便利店买的,刚才好像是被霍枡拿去微波炉加热过的芝士卷,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霍枡坐在旁边看着那病猫似的斯文吃相,脸蛋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又想起那位“宋主编”说的那句“我看你早餐一口都没动。”
于是他踢了踢病床的床柱,“你和那位,怎么着,办公室恋情?”
“啊?咳咳咳咳——”
宋烨吗?简言希愣住,嘴角还沾着一点芝士的拉丝,被霍枡的话噎到呛到,急忙喝了半杯水才平复。
“你急什么?办公室恋情见不得人?”
简言希其实很想说我和你以前不也算办公室恋情,那又怎么说?可他还是十分识时务地答道,“没,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再没别的,真的。”
他的眼睛不是明亮的那种,但是很清澈,同样显得真诚。
但霍枡避开了那个目光,只道,“你想和谁有关系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你们单位算是事业单位,你最好谨慎。”
简言希眸子暗了暗,低头说道,“嗯,我知道的。我们社里其实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许同事之间有感情纠葛的。”
“那就好。”
简言希的失落在霍枡眼里,被解读为一种遗憾,他很轻地嗤笑了声,不再说话了。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謍息的沉默。
简言希吃完了卷饼,又非常自觉地捧着热水杯喝完了药,身謍体没那么发冷,也不太头晕了。只是没过一会儿,他逐渐感觉下f变得胀謍胀的,这才想起来,他一上午都没有去过卫生间,这会喝了水,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看了霍枡,只思考了一秒让霍枡帮他的可能性,就果断放弃了,然后从床头的挂钩上,颤颤巍巍地取下謍药袋子,趿着拖鞋往门外走。
老牌公立医院的资源紧张,非住院部的普通单人病房没有独謍立卫浴,简言希走到门口,一手要拿药袋,就用打着针的那只手去扭门把手,手背上的针头因他的动作在血管里动了动,疼得简言希吸了口气。
下一秒,药袋被一只大手拿了过去,随即简言希头顶就传来霍枡冷冷的声音,“你是不是欠的慌?”
简言希急忙把手放平,好在没跑针,于是嗫嚅道,“我想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不会说?”霍枡一边开门,一边低声申斥,“没长嘴?”
……
有删节
……
简言希惊得一瞬间恨不得立刻死掉好了,连霍枡也难得的沉默了。
更让简言希难堪的是,此时洗手间门口居然响起了脚步声,他顾不上胡思乱想了,一把扯上了裤子,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洗手台强装镇定地洗手。所幸那人只是路过,没有进来,简言希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压抑着的笑。
他回头去看,霍枡仍是那副不耐的样子,嘴角抿着,催促道,“还没完?想在这里顺便解决一下其他的生理需求?”
简言希身下更不适了,飞也似的逃回了病房,又藏进了被窝了,再不肯出来了。
一袋葡萄糖输不了多久,等护謍士给简言希拔针的时候,霍枡问他,“下午准备哪去?”
这会再借简言希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去社里工作了,只道,“我回家。”
“嗯。”霍枡应了一声,“我明天就回S市,还有公事要处理,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到了记得给佘姨回个电謍话,就算独謍立了,一个人在外也要记得礼貌和规矩。还有,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他话音刚落,似乎又觉得自己说多了,等护謍士出去了,又道,“我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简言希张了张嘴,不太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想了良久,才不知所云道,“没有。”
霍枡没有问他“没有”什么,只玩味地笑了笑。
“不过小希——
身謍体不舒服,作为表哥我可以偶尔照顾你。但是你最好克制一下自己别的心思,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对着表哥起f应。”
霍枡说完出了病房门,这次是真走了。
留下简言希红着脸坐在病床謍上,一时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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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写起来有点心累,大家多多互动吧,不然就随缘更吧。
彩蛋是简言希去社謍会性死亡小组投的稿,不敢说的话,简小猫在网络上说给哥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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